姚文元出狱后提一特殊要求,中央回复让他彻底绝望!
发布日期:2025-09-11 05:01 点击次数:189
1976年10月7日,对于姚文元来说,是人生发生巨大转折的一天。
中共中央政治局做出决定,将他隔离审查。
曾经在政治舞台上风光无限,作为江青反革命集团核心人物之一的他,瞬间从权力的巅峰跌落谷底。
在此之前,姚文元可谓是“风云人物”。
1931年出生于浙江诸暨的他,大学毕业后就投身宣传文化工作,并在194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他先后在多个重要岗位任职,从中国作家协会,到上海市卢湾区团工委,再到中共卢湾区委宣传部、上海《解放日报》以及中共上海市委政策研究室。
1965年11月,在江青、张春桥的授意和组织下,他炮制出《评新编历史剧“海瑞罢官”》,这篇文章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掀起了巨大的波澜,为发动“文化大革命”制造了舆论。
此后,他在“文革”中更是一路“高升”,1966年“文化大革命”开始,他担任中共中央文化革命领导小组成员。
1967年初,伙同张春桥、王洪文制造上海“一月风暴”,在全国刮起夺权风,随后担任上海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、中共上海市委第二书记。
1969年4月在中共九大上被选为中央委员,1973年8月在中共十大上更进一步,被选为中央委员、中央政治局委员,还担任中共中央组织宣传组成员。
他积极参与江青夺取党和国家最高权力的活动,在那段混乱的时期,他的笔杆子成为了打击迫害他人的有力工具,利用“批林批孔”指挥写作班子著文诬蔑重新出来工作的大批领导干部,掀起批“周公”运动,企图打倒周恩来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。
然而,历史的车轮不会被这些阴谋家所阻挡。
1976年,随着“四人帮”阴谋篡夺党和国家最高权力的行径被识破,姚文元的政治生涯彻底终结。
被隔离审查后,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瞬间失去了一切。
曾经围绕在他身边阿谀奉承的人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审讯室和严肃的审查人员。
在被审查期间,他的态度起初十分强硬,还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,声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“革命事业”,是为了响应“上面的号召”。
但随着审查的深入,面对如山的铁证,他逐渐低下了头。
“我承认我写了那些文章,但是我也是听了别人的指示……”姚文元在一次审讯中,低着头,声音低沉地说道。
审查人员严肃地看着他:“姚文元,你作为一个党员,本应坚守党的原则和纪律,却参与了如此危害国家和人民的阴谋活动,你难道不感到愧疚吗?”
姚文元沉默不语,只是不停地用手搓着衣角。
1977年7月,中共第十届三中全会决定,永远开除他的党籍,并撤销其党内外一切职务。
这一决定让姚文元彻底成为了一个“孤家寡人”,他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政治身份和地位。
从那以后,他开始了漫长的牢狱生活。
在监狱里,姚文元被安排在一个狭小的牢房中。
牢房里只有一张木板床、一个简单的书桌和一把椅子。
起初,他非常不适应这样的生活,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他,突然要在这方寸之间度过每一天,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。
他常常在牢房里来回踱步,嘴里不停地嘟囔着:“这不是真的,这不是真的……”
监狱里的生活规律而单调。
每天早上,狱警会准时打开牢房门,让犯人们出去放风。
姚文元总是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,眼神游离,不敢与其他犯人对视。
放风结束后,就是一天的劳动改造时间。
姚文元被安排做一些简单的手工劳动,比如糊纸盒。
一开始,他笨手笨脚,经常把纸盒糊坏,为此没少受到狱警的批评。
“姚文元,你认真点!这都糊坏多少个了?”狱警皱着眉头,对他说道。
姚文元连忙点头:“是,是,我会注意的。”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谦卑,和曾经那个在政治舞台上颐指气使的他判若两人。
除了劳动,姚文元每天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,那就是学习和反省。
监狱会定期组织犯人们学习党的政策和法律法规,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。
一开始,姚文元虽然表面上在认真学习,但内心却并没有真正地反思自己的罪行。
他总是觉得自己只是“时代的牺牲品”,是被别人利用了。
直到有一天,一位狱警在和他谈话时,语重心长地说:“姚文元,你曾经也是一名党员,应该明白党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。你看看你在‘文革’期间做的那些事,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?你现在有机会在这里反思,就应该好好想想,自己到底错在哪里。”
狱警的话让姚文元陷入了沉思。
从那以后,他开始认真地反思自己的过去,每天都会在书桌前写下自己的心得体会。
他在日记中写道:“我过去的所作所为,确实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。我错信了江青等人的谗言,被权力蒙蔽了双眼……”
在监狱的日子里,姚文元的身体状况也逐渐变差。
他本身就患有糖尿病,在监狱的环境中,病情得不到很好的控制。
他常常感到头晕目眩,身体乏力。
狱警们发现了他的情况后,及时向上级报告,监狱为他安排了定期的体检和治疗,还在饮食上给予了他一定的照顾,尽量满足他糖尿病患者的饮食需求。
这让姚文元的内心对狱警们产生了一丝感激。
“谢谢你们,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……”姚文元对前来送药的狱警说道。
狱警微笑着说:“这是我们应该做的,你要好好配合治疗,争取早日康复。”
随着时间的推移,姚文元在监狱里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。
他每天按时劳动、学习、反省,生活变得平淡而又规律。
他也不再像刚入狱时那样焦虑和不安,心态逐渐平和了下来。
他开始阅读一些书籍,从书中寻找内心的慰藉。
他尤其喜欢读历史书籍,从历史的兴衰中,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,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。
1981年1月25日,对姚文元来说又是一个重要的日子。
这一天,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对他进行了宣判,判处他有期徒刑20年,剥夺政治权利5年。
听到判决结果的那一刻,姚文元的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知道,自己将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二十年,但同时,他也明白,这是自己应得的惩罚。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姚文元在监狱里继续着他的改造生活。
他努力地劳动,认真地学习,积极地配合治疗。
他的表现得到了狱警们的认可,在狱中,他还获得了一些小奖励,比如可以多借几本书阅读,或者在节假日可以改善一下伙食。
时光荏苒,一晃十几年过去了。
1996年,距离姚文元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了。
在监狱的最后一段时间里,姚文元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。
他既对即将到来的自由感到兴奋,又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担忧。
他不知道自己出去后,会面对怎样的生活,也不知道家人和社会会如何看待他。
终于,1996年10月,出狱的日子到了。
那天,秦城监狱的几名狱警来到姚文元的牢房,为他办理出狱手续。
姚文元看着狱警们忙碌的身影,心中百感交集。
他缓缓地脱下自己身上穿了十几年的囚服,换上了家人提前送来的崭新中山装。
当他穿好衣服,站在镜子前时,他看到了一个头发因谢顶几乎掉光,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,他几乎认不出自己了。
狱警们办理好手续后,带着姚文元来到了监狱厚重的大门边。
伴随着铁门缓缓打开,姚文元忍不住回过头去,打量着这座关押了自己十几年的地方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过了半晌,他才转过头,看着狱警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我真的能出去了吗?”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,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。
狱警冲他点了点头,微笑着说:“是的,你可以出去了。不过回去后好好想一想,以后可不能做那些坏事了!”
姚文元用力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说得对,你说得对。”
然后,他深吸一口气,头也不回地朝监狱大门外走去。
此时,监狱大门外,姚文元的家人早已等候多时。
当他们看到姚文元走出来的那一刻,眼眶都湿润了。
姚文元的妻子金英快步走上前,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“你终于出来了……”金英哽咽着说。
姚文元拍了拍妻子的肩膀,一时之间,千言万语涌上心头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在回家的路上,姚文元看着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,心中感慨万千。
他发现,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街道上高楼大厦林立,人们的穿着也变得时尚起来,马路上车水马龙,一片繁荣的景象。
这和他入狱时的那个年代相比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回到家后,姚文元开始了他的新生活。
然而,他很快就发现,生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。
他虽然出狱了,但曾经的罪行让他在社会上饱受争议。
他的名字依然被人们所熟知,每当他出门,总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。
他的子女们也因为他的事情,在生活中受到了一些影响。
这让姚文元的心中充满了愧疚。
为了维持生活,姚文元开始寻找工作。
但由于他的特殊身份,很多地方都不愿意录用他。
他四处碰壁,生活陷入了困境。
最后,在家人的帮助下,他找到了一份简单的工作,在一家小工厂里帮忙记账。
虽然工资不高,但他却十分珍惜这份工作,每天都认真地工作,努力地想要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。
在工作之余,姚文元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,并写下了一本长达42万字的回忆录。
在回忆录中,他详细地记录了自己在“文革”期间的所作所为,以及自己的内心想法。
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,对自己的过去进行反思,也希望能够给后人留下一些警示。
然而,在姚文元的心中,始终有一个心结。
他在出狱后,曾经向中央提出了两个要求。
其中一个要求是希望能够恢复自己的党籍。
他认为,自己虽然犯了错误,但曾经也为党做过一些工作,希望党能够给他一个机会,重新接纳他。
但是,他的这个要求被中央一口回绝了。
中央明确表示,他在“文革”期间犯下的罪行严重危害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,给党和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,恢复党籍是不可能的。
姚文元得知这个结果后,心情十分低落。
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一整天都没有出来。
他的家人看着他这样,十分心疼,纷纷安慰他。
“爸爸,别太难过了,你现在能好好生活就已经很好了。”女儿坐在他的床边,轻声说道。
姚文元抬起头,看着女儿,眼中满是无奈和悲伤:“我知道,是我自己犯下的错,我只是……只是觉得对不起党,也对不起你们。”
尽管心中充满了失落,但姚文元并没有因此而放弃生活。
他依然每天按时去上班,努力地工作。
他知道,自己必须要为自己的过去负责,要用自己的余生去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姚文元在平淡的生活中逐渐老去。
然而,在他的生活中,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。
有一天,他在上班的路上,突然遇到了一个神秘的人。
这个人走到他面前,递给他一封信,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。
姚文元看着手中的信,心中充满了疑惑。
他打开信封,发现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,照片上的人竟然是他在“文革”期间曾经迫害过的一位老干部。
而在照片的背后,写着一行字…
“你的报应来了。”
姚文元的手颤抖着,他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寄来的,也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。
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仿佛有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向他逼近……
姚文元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照片上的老干部他记得很清楚,是1968年在“清理阶级队伍”运动中,被他亲自批示定为“反革命分子”的原上海市教育局副局长李建国。
当年,为了迎合江青等人的政治需求,他仅凭几份捕风捉影的材料,就签发了对李建国的批斗通知,导致对方在多次批斗中被打断双腿,妻子也不堪受辱选择自杀。
这些往事,他在监狱里反思时无数次想过,却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被重新提起。
他站在原地,盯着照片背后“你的报应来了”那行字,心脏狂跳不止。
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,有人不小心撞到他的肩膀,他却毫无反应,满脑子都是这封信的来历。
是李建国本人?
可他记得入狱前就听说李建国在1972年因病去世了。
是李建国的家人?
还是当年受牵连的下属?
他不敢往下想,只能慌忙将照片和信塞进中山装的内袋,加快脚步朝工厂走去,一路上不停回头张望,生怕那个神秘人还在跟踪自己。
到了工厂,姚文元坐在记账的小桌子前,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。
他拿出钥匙打开抽屉,将信和照片藏在最底层的账本后面,又反复检查了几遍,才勉强定下心神。
可只要一闭上眼睛,李建国的样子就会浮现在眼前,照片背后的字迹也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。
“姚师傅,今天怎么了?脸色这么差?”
旁边工位的老张端着搪瓷缸路过,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,随口问道。
姚文元猛地惊醒,连忙摆手:“没事,可能是昨晚没睡好。”
老张也没多想,笑着说:“年纪大了就得多注意休息,别太累了。”
说完便转身离开。
姚文元看着老张的背影,心里一阵发虚,他怕别人看出自己的异常,更怕这段不堪的往事被重新翻出来。
接下来的几天,姚文元始终处于焦虑之中。
他每天上班都会提前半小时出门,绕着不同的路线走,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才敢进工厂。
下班回家后,他会把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,连窗帘都拉得密不透风。
家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,妻子金英好几次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,都被他以“工作累了”为由搪塞过去。
这天晚上,姚文元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他悄悄起身,从抽屉里拿出那封信和照片,借着台灯微弱的光线,再次仔细查看。
照片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,背面的字迹是用黑色钢笔写的,笔画有力,能看出写信人当时情绪很激动。
他突然想起,当年李建国的儿子李向阳才十几岁,听说父亲被批斗后,曾多次到上海市革委会门口抗议,还被卫兵打过。
难道这封信是李向阳寄来的?
想到这里,姚文元再也坐不住了。
他穿好衣服,坐在书桌前,开始回忆当年与李建国相关的所有细节。
他记得,当时为了让李建国“认罪”,他还亲自去过大牢提审。
那天,李建国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,尽管身体虚弱,却始终不肯低头,还对着他怒斥:“姚文元,你这样颠倒黑白,迟早会遭天谴!”
当时他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,现在想来,这句话就像一句预言,在几十年后应验。
第二天一早,姚文元特意提前到了工厂。
他找到厂长,以“身体不适”为由,申请休几天假。
厂长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没有多问,很快就批准了他的假期。
走出厂长办公室,姚文元长长舒了一口气,他打算利用这几天时间,去打听一下李建国家人的下落,弄清楚这封信到底是谁寄来的。
他先去了当年李建国住过的上海市静安区某小区。
几十年过去,这里已经大变样,原来的平房变成了高楼。
他在小区里转悠了半天,也没找到认识李建国的人。
就在他准备离开时,看到一位坐在花坛边晒太阳的老人,年龄看起来有八十多岁。
姚文元走过去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大爷,您知道这里以前住过一个叫李建国的人吗?他以前是上海市教育局的副局长。”
老人抬起头,看了姚文元一眼,眼神里带着疑惑:“李建国?我记得,他以前就住在这附近的平房里,不过很多年前就搬走了。你找他有事?”
姚文元连忙说:“我是他以前的同事,很久没联系了,想问问他的情况。”
老人叹了口气:“唉,别提了,李局长当年可惨了,被批斗得不成样子,后来听说病死在牢里了。他儿子李向阳,当年为了救他,到处找人,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”
姚文元心里一沉,又问:“那您知道李向阳现在可能在哪里吗?”
老人摇了摇头:“不清楚,听说他后来离开了上海,好像去了北方,具体哪里就不知道了。”
从小区出来,姚文元的心情更加沉重,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李向阳,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。
回到家,姚文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
金英实在忍不住,敲了敲他的房门:“老姚,你到底怎么了?这几天魂不守舍的,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姚文元沉默了一会儿,打开房门,把金英叫了进来,然后从抽屉里拿出那封信和照片,递给了她。
金英接过照片,看了一眼,脸色瞬间变了:“这不是李建国吗?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?”
姚文元坐在椅子上,低着头,把遇到神秘人、收到信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英。
金英听完,手也开始颤抖:“那现在怎么办?会不会是李向阳回来找你报仇了?”
姚文元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,但当年是我对不起他们家,就算他真的来找我,我也无话可说。”
“可你已经受到惩罚了,二十年的牢都坐了,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,难道还不够吗?”
金英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姚文元抬起头,看着妻子,眼里满是愧疚:“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和孩子们了,但当年我犯下的错,不是坐几年牢就能弥补的。李建国一家的遭遇,都是我造成的,就算现在有什么报应,我也得承受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姚文元没有再出门寻找李向阳,而是每天坐在家里,翻看当年的日记。
日记里,他记录了很多“文革”时期的事情,有他对江青等人的盲目追随,有他对无辜干部的迫害,也有他后来在监狱里的反思。
他越看越后悔,当初如果没有被权力冲昏头脑,没有参与那些阴谋活动,现在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,更不会让家人跟着受牵连。
这天下午,姚文元正在家里整理日记,突然听到敲门声。
他心里一紧,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两个穿着便衣的人,看起来像是警察。
他深吸一口气,打开了门。
“请问是姚文元同志吗?”
其中一位中年男子问道。
姚文元点了点头:“我是,你们有什么事?”
中年男子拿出证件:“我们是市公安局的,有件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。”
姚文元把两人请进屋里,倒了两杯热水。
“你们想问什么?”
他坐下后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。
中年男子说:“最近有人反映,你收到了一封带有威胁性质的信件,还有一张旧照片,是吗?”
姚文元心里一惊,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公安局知道了。
他没有隐瞒,从抽屉里拿出那封信和照片,递给了警察:“是有这么回事,这是我几天前在上班路上收到的。”
警察接过信和照片,仔细看了看,然后问道:“你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?比如那个给你信的人,身高、体型、穿着打扮,还有说话的口音等等。”
姚文元努力回忆着:“那个人大概五十多岁,身高一米七左右,体型偏瘦,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,戴着帽子和口罩,看不清脸。他没说话,只是把信递给我就走了,所以我不知道他的口音。”
另一位年轻警察在旁边记录着,中年警察又问:“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?或者你觉得谁有可能给你寄这封信?”
姚文元说:“照片上的人是李建国,以前是上海市教育局的副局长,‘文革’期间被我批斗过,后来去世了。我怀疑这封信是他的儿子李向阳寄来的,但我不确定他现在在哪里。”
他把当年批斗李建国的事情,以及自己后来的反思,都详细地告诉了警察。
中年警察听完,点了点头:“我们了解了。你不要担心,我们会尽快调查这件事,保护你的人身安全。这段时间,如果你再遇到类似的情况,或者发现什么可疑的人,一定要及时联系我们。”
说完,他留下一张名片,然后和年轻警察一起离开了。
警察走后,姚文元坐在沙发上,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。
但他知道,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。
他拿出手机,翻出女儿的号码,犹豫了很久,还是拨了过去。
“爸,怎么了?”
电话里传来女儿的声音。
姚文元说: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,工作忙不忙。”
女儿说:“挺好的,工作还行,就是有点累。您和我妈注意身体,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。”
挂了电话,姚文元的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他知道,自己的过去给子女带来了很多困扰,女儿在单位里因为他的身份,一直不敢提自己的父亲,甚至很少和同事说起家里的事情。
儿子更是因为他,在找对象的时候被对方家人反对,直到三十多岁才结婚。
这些年,他一直想弥补家人,却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几天后,公安局的中年警察给姚文元打来了电话,告诉他已经查到了李向阳的下落。
“李向阳现在在北京市一家民营企业工作,我们已经联系上他了,他承认那封信是他寄的。”
中年警察说。
姚文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:“他为什么要给我寄这封信?他想干什么?”
中年警察说:“他说,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忘不了父亲和母亲的遭遇,看到你现在过得安稳,心里不平衡,所以想给你提个醒,让你记住当年的罪行。他没有伤害你的想法,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,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表示不会再打扰你了。”
姚文元听完,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既松了一口气,又感到无比愧疚。
“谢谢你们,麻烦你们了。”
他对警察说。
挂了电话,他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的街道,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第二天一早,姚文元买了一张去北京的火车票。
他没有告诉家人,只是给金英留了一张纸条,说自己去北京办点事,很快就回来。
坐火车的时候,他一直在想,见到李向阳后该说些什么。
是道歉?
还是解释?
他知道,任何语言在李建国一家的遭遇面前,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到了北京,姚文元按照公安局提供的地址,找到了李向阳工作的公司。
他在公司门口等了很久,直到中午,才看到一个穿着西装、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,正是李向阳。
姚文元深吸一口气,走了过去:“请问是李向阳同志吗?”
李向阳停下脚步,打量着姚文元,皱了皱眉头:“你是谁?”
姚文元说:“我是姚文元,我找你有事。”
听到“姚文元”这个名字,李向阳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:“我不认识你,你找我干什么?”
姚文元说:“我知道你给我寄了信和照片,我这次来,是想向你道歉。当年是我对不起你父亲,对不起你们全家,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,但我还是想亲自跟你说一声对不起。”
李向阳盯着姚文元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:“道歉?当年你批斗我父亲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道歉?我母亲自杀的时候,你怎么没想过道歉?我父亲被打断双腿,在病痛中去世的时候,你怎么没想过道歉?现在你坐完牢,出来过安稳日子了,才想起道歉,你觉得我会接受吗?”
姚文元低着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:“我知道,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。这些年,我每天都在反思自己的过错,我知道我欠你们家的太多了,这辈子都还不清。我这次来,不是想求得你的原谅,只是想告诉你,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年的事情,我会用余生来忏悔。”
李向阳看着姚文元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,心里的愤怒也渐渐平息了一些。
他叹了口气:“我父亲去世的时候,嘱咐我不要记恨任何人,要好好生活。这些年,我一直努力放下过去,但每次看到你的名字,听到别人说起‘文革’的事情,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我给你寄那封信,不是想伤害你,只是想让你知道,有些事情,不是时间能抹去的。”
姚文元说:“我明白,我都明白。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,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,也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仇恨,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。”
李向阳点了点头:“你走吧,以后不要再找我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进了公司。
姚文元站在原地,看着李向阳的背影,眼泪终于流了下来。
他知道,这次道歉虽然没有得到李向阳的原谅,但至少让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。
他在原地站了很久,然后转身离开了。
回到上海后,姚文元把去北京见李向阳的事情告诉了金英。
金英听完,说:“你能这么做,我很高兴。不管别人能不能原谅你,你能正视自己的错误,就已经很好了。”
姚文元点了点头:“我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,多陪陪你们,也多做一些能弥补过错的事情。”
从那以后,姚文元不再像以前那样焦虑,他每天按时上班,认真记账,下班后就回家帮金英做家务,偶尔还会和邻居聊聊天。
周末的时候,他会去公园散步,看着公园里玩耍的孩子和悠闲的老人,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然而,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这天,姚文元正在工厂上班,厂长突然把他叫到办公室。
“姚师傅,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。”
厂长的表情有些为难。
姚文元心里一紧:“厂长,怎么了?”
厂长说:“刚才上面来了通知,说你有历史问题,不适合在我们工厂工作,让我们把你辞退。”
姚文元愣住了,他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,会因为这个原因失去。
“厂长,我在厂里工作这么久,一直认真负责,从来没出过差错,为什么要辞退我?”
他的声音有些激动。
厂长叹了口气:“我也没办法,这是上面的规定,我只能照办。这是你的工资,还有一些补偿金,你拿着吧。”
姚文元接过钱,心里一片冰凉。
他走出厂长办公室,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,他低着头,快步走出了工厂。
走在大街上,他不知道该去哪里,也不知道未来的生活该怎么办。
他想起自己出狱后找工作的艰难,想起家人的支持,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生活,现在这一切都要被打破了。
他走到一个公交站台,坐在长椅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,心里充满了绝望。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响了,是女儿打来的。
“爸,您在哪呢?我妈说您还没回家,有点担心您。”
女儿的声音带着关切。
姚文元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:“我在外面有点事,马上就回去了,别担心。”
挂了电话,姚文元站起身,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他知道,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,他都不能放弃,因为他还有家人,还有需要他承担的责任。
但他也不知道,这次失去工作后,自己还能不能再找到新的工作,未来的生活又会面临怎样的挑战。
他走着走着,突然感到一阵头晕,眼前发黑,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……
